第十三章 塑像里的人【1 / 2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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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注意过每天生活着的这个城市吗?

嘈杂的清晨,行色匆匆的人流中,老者猝然倒地,过往的人群却视而不见,肩头还背着沉重书包的少年上前扶起,却再也没能离开;寂静燥热的中午,幼儿园的老师细心查看着不肯入睡的顽童,用手中的针耐心地教育着他们;街道派出所,一对中年夫妻旁若无人地厮打着,女人已是伤痕累累,民警耐心地劝说着他们回家调解,一切应以家庭为重;庄严喜庆的主席台,一年成功劝阻了百对离婚夫妻的民政工作人员骄傲地接过了奖章,她不知道,这些人的婚姻也许真的并不幸福;20年前的患者突然闯入医生的家中,因一口烤瓷牙在20年后变黄,乱刀砍死了当年的主治医生,人们却一片欢呼,众口一词庸医害人,却从没想过,什么样的烤瓷牙能够坚持20年不变色,更没想过,即便人人自危,那些着白衣的天使依然微笑着面对他们的病人。

而原本应以事实为依据,秉承“告知真相、独立正义、最小伤害、监督曝光”准则的媒体在这个时候却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职责,他们开始制造矛盾,臆造新闻,他们喜欢拿平民杀城管被判死刑来抗议制度的黑暗,却丝毫不肯提及他们口中的这个“被害人”杀了多少人。

他们赤裸裸地、丝毫不加掩饰地吃着人血馒头。竭尽所能地捏造着各种误导性的标题,无论当事人的行为是否与其所从事的职业有关,都一定要给他们打上行业的标签。无论被害一方是否有过错,只要他们处于一种特殊的行业中,那就一定是他们的错。一片祥和并不能引起人们的关注,只有动乱、血腥、矛盾才能吸引人们的眼球,给这些无良的媒体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。

至于一遍又一遍地被揭开血淋淋伤口的当事人,谁在乎你愿不愿意,谁在乎你是生亦或是死?他们黯淡的未来,他们坎坷的前途,谁会有心情去管呢?过了值得被关注的时间,他们在媒体人的眼里,连蝼蚁都不如,至于说他们失去了生存最基本的权益保障,对不起,那是社会和政府的事,和我们媒体无关。

在利益面前,写死个把人,写死几个行业,就算是写出个民族分裂他们也不在乎。他们打着“民主自由”的大旗,干的却都是些营营苟且之事。他们早就忘了新闻学的第一堂课上老师告诉他们的第一句话:社会主义新闻事业应该做党和人民的耳目喉舌。

他们记住的只是手中的笔应该给他们换来最大的名利。

变态的舆论传输着变态的价值观,让这个社会也趋于变态,那些被殴打的医生,得到的不过是被任职单位的辞退,被讹诈的少年因一句“若不是你撞的,你为什么要去扶他”倾家荡产。

人们已经无法再相信法律能够带给他们正义,舆论绑架了这个社会的一切,它用扭曲的虚假的道德审判凌驾于司法审判之上,用谎言捏造的诛心代替着司法的正义。

人们彼此之间失去了信任,失去了热情,只剩下冷漠和事不关己。

也许,只有另外一群人还在努力为了这个社会的正常运行奋斗着。他们知道,如果法律不能被遵守,杀人不再有人管,那么这个社会将再无一个干净的地方。也许现在这个国家还不够好,而他们的存在就是要让这个国家,这个社会更好,至少不能让它坏下去。

凌晨时分,当人们还在沉睡中的时候,一辆没有悬挂任何牌照的货车在S市公安局门前的小广场停了下来,一个身形瘦削,戴着鸭舌帽,将帽檐压得低低的,遮挡了大部分面容的男人下了车。

他的手里提着一把大锤,走到了广场中间竖立着的一座雕像前。那是S市著名雕塑艺术家李玉的作品,也是他的巅峰之作,时至今日,他之所以淡出艺术界,正是因为他再也没能完成自我超越。

男人仰着头,看着这具雕塑,握着大锤的手开始颤抖,面颊扭曲着,狰狞,而又恐怖。他突然抡起大锤,冲着雕塑砸了下去。

寂静的夜里,铁锤与理石撞击在一起,发出清脆的声响,似是雕塑发出的不甘的哀嚎。夜行的人们惊讶地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男人,当看到他身上那身市政管理的工作服,明智地闭上了嘴。

只是用了不到半个小时,男人就将这具雕塑敲成了碎片。随后也不理会这些碎片,径直走到车厢后,打开了箱门,用工具将一具雕塑从车里卸了下来,摆在了广场的正中央。

这是一具人体雕塑,高度大概在180公分左右,是一个体态完美的女孩儿。然而,她的表情却和她的柔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,她嘶吼着,挣扎着,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痛苦,这种情绪就连坚硬的石膏也无法阻挡,向外散发着,感染着每一个驻足观望她的人,让人们下意识地离她远了些,加快了逃离的脚步。

这具雕塑的造型更是奇怪,她穿了一件长袍,左手持着一个圆盾,圆盾上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女子,只是这女子的一头长发却是一条条伺机而动的毒蛇。雕塑的右手持着一根长矛,这让整个雕塑看起来就像一个女战神。

诡异的是,这具雕塑的一头长发一半是头发,另一半却是一条条恣意扭动的毒蛇。

清晨时分,天刚蒙蒙亮,一个孱弱的身影已经走出了S市公安局,她的手上提着沉重的勘察箱。

“一定要去吗?”跟在她身后的刑警队长秦双一脸的不情愿,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,“连郑岩都说了,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什么,现场痕迹已经被那个人彻底抹去了。再说,我们现在又不缺证据给那两个人定罪。”

“一定要去。”慕雪咬牙把沉重的勘察箱扔进了车里,严肃地看着秦双,“我不是为了找到这两个人的犯罪证据。那个人,不管他怎么小心,重新布置现场都会留下痕迹。就算我们找不到,他布置的现场也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,一定留有他独特的印记。我的老师对我说过,人是无法超出本性去做某些事的,只要是他设计的现场,一定是符合他的某些性格的。郑岩不就已经发现了他的一些特征吗?我们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,我不相信,他只是凭空思考,我们是实地还原,得到的信息还没有他的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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