廿拾·末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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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受了影响，指套总给我颓靡之感。这枚累丝点翠指套虽然工艺繁复，华贵精致，却依然让我有大厦将倾的错觉。

水满则溢，月满则亏。或者就是因为这过份的富贵，倒让人有盛景难以长久之感。而这指套产生的年代是清末，正是王朝穷途没落之时。

在这末世之中，随着指套出场的女子有着浓密如云的头发，盘结讲究的发髻上满插珠翠，身上穿着袄子、下身则是百褶马面裙。衫裙上密密绣着百蝶穿花，袖口处层层滚边，镶了十几层。每一层滚边都被精致的刺绣填满。刻意的精美反倒显得有些繁琐。

她做着这样繁复的打扮，斜靠在美人榻上，手里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。有时想起吸一口水烟，自有丫环递到嘴边。偶尔兴致来了，便邀几个同样身份的太太打几回叶子牌。赶上节庆日子，还可请戏班子唱几出堂会。小生花旦们粉墨登场，咿咿呀呀，一字一拖地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