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,燕云市风平浪静,阿离与风北水相处融洽,姐妹俩几乎每天都会去那家奶茶店喝奶茶,风北水还会带着阿离去逛街,买些女生用品、漂亮的衣服、美味的零食,叶皋则像个跟班,跟随在她们身后,帮着提包、拿东西;四郎多数时间留在异事所养伤,偶尔跟着出来转转,无尘子呢,则本着能蹭一顿是一顿的原则,主动担任起阿离、叶皋等人的司机的角色,载着他们东买西买,完了之后让叶皋帮他买包烟、请他吃顿饭;唐尸陀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,大都在时渺然入住的酒店附近监视着,很少会出现在异事所。
有些时候,风北水会跟无尘子、四郎一起斗地主,如此一来无尘子他们倒是不再拉着叶皋薅羊毛了,每次打牌之时,阿离都会坐在风北水身边,煞有介事指挥风北水如何出牌,几人玩得不亦乐乎。
然而,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。
……
大壮是燕云市郊区一家小工厂里的普通工人。
这天早上七点多钟,大壮值完夜班,等工友前来交接班后,他换下工装,有些疲惫地离开工厂,准备回家补觉。
他在这家厂子工作已经几年,夜班的工作比较轻松,就是不能睡觉,一晚上都得盯着设备,一旦有设备报警,他就得去检查排除故障,因此,每当下了夜班,他都会回到距离工厂不远的家中补觉,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,而那个时候,他温柔的妻子已经炒好菜、帮他倒上酒,他就可以与妻儿和老父亲,边吃边喝,聊聊家常,聊聊厂里发生的事情。
他的工资不高,妻子没有工作,儿子明年就要读幼儿园,生活略有些拮据,好在老父亲有退休金,不用他来负担父亲的生活费用,只照顾父亲的起居就行。父亲退休后,就跟大壮住在一起,大壮的母亲,在几年前病逝。
大壮是个普通人,有一个普通的家庭,家里有点存款,不多,他准备再攒两年,凑个首付、买套房子,现在他们一家,住的是厂里分配的周转房,面积较小,小区老旧,各项配套设施都跟不上,以后儿子上学很不方便。
不过,大壮感觉很幸福,因为他家庭和睦,妻子相夫教子伺候父亲,让他能够将精力放在工作上、赚钱养家,儿子听话懂事,从不会吵着闹着要买什么高价的玩具、或者吃什么昂贵的食物。
对普通人来说,这样的生活,足以让人满足。
可是,走在路上、准备回家的大壮,绝对没有想到,平凡、温馨的日子,到头了……
大壮回到自家小区楼下的时候,还不到八点钟,手里提着热乎乎的豆浆油条,这是刚刚在小区门口买的,每次值完夜班,他都会给家人带早餐,虽只是普普通通的早餐,但一家老小、三世同堂,能围在一起吃饭,也是一种幸福。
站在楼下,大壮看了一眼自家拉上的窗帘,喃喃道:“还没起床啊,我是不是回来早了,等会儿别吵着他们娘俩儿……”
想到这里,大壮提着早餐,迈着轻微的脚步上楼,来到房门前,掏出钥匙小心翼翼插入锁孔,拧动钥匙,尽量小声,不愿吵醒妻儿、老父。
缓慢打开房门,屋里没开灯、还拉着窗帘,光线昏暗,大壮看不清楚屋里的情形,却闻到一股子腥臭味……
“下水道又堵了吗?”大壮心想,老旧的小区,堵下水道是很常见的事,只是这一次,他明显闻得出来,屋里的味道跟以往堵下水道的时候很不一样。
刚一只脚迈进屋里,大壮就感觉脚底下黏糊糊的,似乎踩在某种有粘性的液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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