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桂的硬气
半个月草草结束了,沈庄对许剑很够意思,早早的就通知了自己要下来验收工作的事情。所以,这一次许剑有备无患的坐等在监区,但有一点,这次,他也要让全耀尝尝被偷袭的滋味,因此,沈庄下来的时间,许剑并没有跟全耀讲,许剑要让全耀彻底倒下去,不死也要弄个残疾,否则难消上次遗留下的怨气。
许剑和全耀算是较劲上了,一报还一报,对许剑来说,这再正常不过了。
许剑接到通知的第二天,沈庄的汽车就冲进了二监大院,全耀看见座驾,才想起来自己的材料还在周桂手中,周桂现在又出工在外,他来不及跟沈庄报到,先进到犯人活动室开始地毯式搜索起来,他不知道周桂住在什么地方,更不知道材料放在哪里,至于写没写好,心里更是没保准。全耀一个人找不到,又把汪会仁和周全叫来一起找,找了两遍,犯人的被子和行李箱被他们翻得四脚朝天还是没找着他的东西。
沈庄自然是等不及全耀就忙着下定论了:你这个人啊,工作作风本身就有问题,给你机会改正,你还不好好总结,再这样下去,早晚把饭碗丢了,我这次就轻饶你,给你一次行政批评处分,也给其他民警同志,其他监区的领导班子敲响警钟,有没有意见?
全耀当然有意见,别说是行政上的批评,就算是一般的口头批评他都要讲几句话把理由找出来。
“沈处长,你看,我这几天光忙着督促生产了,材料的事给疏忽了,你看批评能不能……”
“能什么能,生产的事人家顾仁管的挺好,你忙个屁,批评你算是从轻了,自己想想吧,多少次了,我要真是不讲情面的人,你干的那些事都够解除职务了。”
全耀是看出来了,这一次沈庄没有那么好说话了,自己一旦受到行政处分,影响好不好先不说,恐怕今后往上走的路都会难上加难了。
全耀也知道,可能是以前对李瑾太刁钻太苛刻了,才种下了这样一颗恶果,如今自食其果的感觉真是叫人食不下咽啊。沈庄就这么走了,跟项高一样,来去匆匆,也不喝酒不抽烟了。
许剑也纳闷呢,最近领导们都耍什么把戏,完全不按套路出牌,人都下来了,骂骂人,训训话,不吃不喝就要走。这样的走法让许剑很不安心,总觉得大的事情正在背后孕育着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要了他们命。
猜不透就不去猜了,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办法。
全耀是彻底崩溃了,沈庄是带着对他的处分离开二监区的,只要沈庄顺利回到上面,全耀的批评意见就会通告到各监区,成为各监区茶余饭后的调料。现在他把所有的情绪积攒到脚底板下,紧紧踩住,尽量不让他蹦出来,因为他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懑倾倒在周桂身上。而周桂正拖着疲惫的身子为劳动奔波,他还不知道站在他前面的是种何其可怕的灾难。他已经做好了被全耀收拾的准备,这是最近他经常跟方程谈到的话题,他说他不怕打,连死都不怕,只要能强硬一把,就算把老命拼粉碎了都甘心情愿。
周桂终于如愿了,回到监区,伙房组就把周桂骗进了后厨,一个个趁着天黑,蒙着脸,周桂吃完饭就被抓走了,按照全耀的意思,蒙面小组将周桂的左手大拇指也宰掉了,周桂已经从蒙着面的眼睛里看准了刘武忠,他大叫了一声:刘武忠狗娘养的,你不得好死,我要把你……
话还没喊出来,手指头就齐刷刷的落在了砧板上,周桂一声惨叫之后便再也没机会张嘴了,四个人围着周桂疯了似的往他脑袋上踢。周桂抓住大家踢累的空隙,给了刘武忠一个致命的警告:刘武忠,你等着,我出去就把你儿子剁了喂狗。
周桂真的硬气了,他不再惧怕挨打,不再哭喊着求饶,而是把身体迎上去,迎着大家的拳头和腿脚,他要用顽强的生命将软弱的暴力强压下去,但他过于表现自己的硬气,以至于戳穿了刘武忠的禁区都不知道。
刘武忠听见周桂要剁他儿子,后转身从橱柜里抽出菜刀,一仰手下去,刀刃就掉进了周桂后脑勺。其余三人正在踢打的腿在看见刀片和皮肉间飚出来的血之后,立即失去了活力。其中一个一把将刘武忠保住,不让他把刀拔出来,以刘武忠的脾气,他还会继续砍下去,没有人敢说半句伤害他儿子的话,他思念儿子已经发展到得了严重幻想的地步,这个大家都知道。周桂就是知道这点才故意刺激刘武忠的,刘武忠的菜刀实现了周桂的梦想,与其苟且活着,不如光荣死去,只要刘武忠再用点力,或者再补一刀下去,周桂就可当场毙命。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。从厨房往医务室抬的途中,周桂的眼睛一直睁着,他望见天空上的月亮,或许这就是他留在这个世上看见的最后一颗星星,所以他流着泪多看了几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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