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边，风冷，细碎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，直往人的脖子里钻。
凌晨两点钟的寒冬，便是穿了厚厚的羽绒服站在这里，都能冷得直打哆嗦。
可此时的河边，却是无数警车灯闪烁，连同120的救护车，也一直闪着灯光没有熄灭。
然，他们要救的那个人，已经死了。
救上来的时候，人已经没了呼吸，浑身湿透，直挺挺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……很快，就冻得僵硬。
车门开了，宋清凌红着眼睛，跌跌撞撞扑过去，还没等到近前，就听到周雅嗷一声又嗷一声的尖嗓，正在拍着大腿大哭着叫道，“海波啊，我可怜的海波啊！你就算没有十个亿，你也不至于去死啊……呜呜呜，你这一死，我可怎么办啊！”
一见宋清凌终于到了场，周雅哭得就更大声了，一步跳起来，劈手一耳光打在宋清凌脸上，红着眼睛骂道，“宋清凌！你这个下贱的烂货婊子！你怎么还有脸来……你活生生逼死了你爸啊！你，你给我滚，滚！”
周雅声嘶力竭的叫，一边又疯了般的狠狠扑打着她。
宋清凌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，任她扯着头发，打着脸……她像是没有感觉似的。
她一双眼睛，定定的看着人群背后的地方，那个已经僵硬死掉的男人……她的眼泪也像是冰冻了一样，再也哭不出来。
死了，就这样死了啊！
喉间闪过一抹隐隐的血腥味，又被她狠狠压下，宋清凌身子晃了晃，慢慢的挪动脚步，向着地上的男人走了过去。
一步，一步，像是很短的时间，又像是过了好久好久，她才颤颤的吐出一声，“爸……”
唇角有血色流下，蜿蜒曲曲。
黑暗中，顾丰年坐在车里冷冷看着这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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